代理奮鬥史(十)一將功成萬骨枯

今年的代理寒冬現在只是開始,3萬4千多位從業員備受考驗的,再不是持著優厚的年資和過往的豐功偉績,而是逆境求存的那份鬥心和創造力了。
每次低潮期,總會淘汰一批不夠實力的行家及公司,但卻茁壯留得低的一批。展望第四季交投不會有重大的突破,還會因外圍不穩定而屢有暗湧。而施政報告中推出的新居屋計劃亦只是為數有限的幸運大抽獎。預期只對一般舊區舊樓亦只有隔靴搔癢而已。現時普通樓價調整的幅度只有3 – 8%,仍是高踞不下,形成業主守得緊,買家不是沒能力,只是渴望跌得更多,因而二手成交量屢創新低,苦了的就是一大班代理。所以預期各大行均會屯駐重兵於新盤市場,只因有成交亦有高佣,新人之裁員潮也得以放緩,但不可避免的在地盤爭拗甚至推撞事件時有發生,皆因搵食艱難,做不好開不到單的就連份工也沒有了,而做經理們的亦會烏紗不保,殺戮戰場,隨後越演越烈。
但另一邊廂,早陣子報刊一輯趣文︰「某大行高層買下一隻8百多萬名錶獎賞自己」。真的是8百萬啊!要不是作煲水新聞吹大一點,這個數可能已是一般打工仔成世人工了。難怪在行內總會有些想壞了腦的份子,一心鑽圈子怎樣不作蝦兵蟹將直往上爬,甚至不惜旁門左道,你虞我詐,藉著踐踏別人上位。
在一些代理大行架構中,單是管理層就有董事,高級董事,區域董事,聯席董事,區域經理,高級經理等十多個階梯,要往上爬是很多地產從業員的夢想。因為在他們眼中,往往只看到那些主管們有權有勢,架名車住靚樓,但實幹的卻又不是甚麼味兒,總愛替發展商撐場造勢,在售樓處吹噓一下又一天,舉目看見一班的董事就是作下巡場,圍個圈迫數咆哮一輪就三五成群到麻雀館或桑拿場耍樂去了。曾幾何時,一班愛好走後門的高層,所謂主要的工作就是與一些新樓執行人士過大海作溝通摸底交心,好讓自己在售樓搶貨時鬆手一些,多取一些貨以顯示自己的實力。說穿了,利益輸送,俾面派對,私相授受,彷彿成了一個作為上位和做高層的指定模式,後來亦曾令到ICAC介入事件才作收斂。
這些歪理和錯誤的認知亦形成了一批趕上位之同業催化劑。行內的一些管理層文化亦流行一種兄弟班的形成,權力職位每每私相授受,因大家都重視自己台戲要有人撐但又避免被人過頭,要長期維護著自己之地位和利益為首位,卻漠視生意前景增長,簡直是本末倒置;曾幾何時沙士年代由五大代理變為兩大陣營,玩手段,迫宮執位越演越烈。傳言某大行董事要空降自己的死黨而作“莫須有”斬了兩個區經位,藉口是死黨會一拖四十人加盟,因而要以大局為重犧牲小我,最後安頓了後卻一人也沒有帶過來。有時亦會出現一朝天子一朝臣,就像新首相一上位舊內閣就解散了,做得好看的就把舊的明升暗降,扔去出區做開荒牛,相對一些可能戰績不好但是自己嫡系的就從中攝位。亦更甚的一些撬人招數,為了招攬一些Top-Sales或一隊人馬而把一些曾立下不少汗馬功勞的下屬置之不理,一句唔該就霸過頭位,隨即或作出一些清洗的行動。凡此種種,見慣不怪,亦見一些經理明哲保身作其“small potato”,大哥前大姐後去保著自己飯碗。相對而言那些不在嫡系親屬的一群,一些固然還望靠實力突圍而出,一些亦樂於做個快樂小Agent,但亦有一批唯恐天下不亂而屢愛攪是攪非,一味對抗到底,結黨結派去製造聲音而希望有朝上位。就如一些喜以包飲包食,以縱容遲到早退來籠絡人心,互相包庇。另一方面卻每每批評上司公司制度不公,爭取共鳴和本錢,假以時日就扯人拉隊過擋,所謂“魚不過塘不肥”就是這些上位人常用的藉口,而對手行家亦樂意接受。所謂敵弱我強,何況增強自己實力又可增加籌碼.用不著時就棄車保帥。可憐的是那批死士盲目跟隨,到後來只成為他人上位之踏腳石,甚至犧牲品……
這兩年間代理行業興旺引致一批自命不凡或雄心壯志或一批不恥人事鬥爭而自立門戶的硬漢紛紛轉為老闆,然而可見這一年內大家都要面對殘酷汰弱留強的局面。回歸基本步,從來只有靠真正實力,真心付出於這一行,去建立客戶和業主,與公司和同事間建立出真誠和良好關係,有共同利益下才會屹立不倒。筆者活於這行已23個年頭了,既不好玩政治,亦不懂趨炎附勢,能活在當下,笑看風雲,於願足已。
從來一將功成萬骨枯,不問過去只向前瞻!一眾老闆想看到的不過亦是成果。
廖振雄 – 區域營業董事 世紀21奇豐物業顧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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